芥末墩儿

打草惊蛇，韩文清先是心里一紧，难道叶修那边已经出了变故？

不对，关心则乱，韩文清压下心里那份隐隐的不安，细细品味这四个字的含义。

手指下意识的敲击出刚才听到的节奏，韩文清一下子明白了叶修的意思，嘴角似有似无的往上扬起。

……

刘皓一路开车到了城乡结合部的一个桑拿房，前门进后门出，又拐了几拐走进一间很不起眼的破平房。

屋子里头不像外头看着那么破败，但也仅仅是干净而已，一桌两凳，再没别的东西，而已经坐在屋里的人就是刘皓今天要见的人。

刘皓坐在了空着的那张凳子上，对方递了个档案袋过来，“你要查的那个新人没问题，不过韩文清最近去了一趟兴欣。”

韩文清……刘皓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，冷哼了一声，“他们还是没有行动？”

对方摇摇头，“是不是你想多了？”

刘皓不答，站起身拿了档案袋往门口走：“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通知我！”

……

第二天一早，韩文清就给魏琛打了电话，“老魏，这两天麻烦你们去莫凡之前暗访的那家店外多转转。”

“你不怕打草惊蛇？”

“该惊动惊动他们了。”

“得嘞。”魏琛都老江湖了，想想也就能猜出几分韩文清的思路了。

……

刘皓回店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，叶修窝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看起来倒是老实，但看看两名手下的脸色，想必过程没那么老实。

摆摆手让手下先出去，刘皓两手撑住沙发靠背俯视着叶修。

叶修突然睁开眼，视线撞上刘皓的时候再想表现得放松已经来不及了。

刘皓一按叶修肩头让他无法立马动弹：“叶队，睡得还好？”

“不好。”叶修揉着脖子抱怨：“你要没事儿赶紧让我回去睡。”

刘皓松手，把带回来的档案袋扔给叶修：“不忙，叶队先看看这个。”

叶修表面还是慵懒随意的样子，但心里却一沉，这档案袋是他们内部统一印制的。

“是什么？”叶修没有马上打开，想先套套刘皓的话决定接下来如何应对。

刘皓皮笑肉不笑的替叶修打开牛皮纸袋，抽出里头一摞复印件，却没答话。

叶修低头扫了一眼，原来刘皓去调查莫凡了，不过比着更要命的是，显然他在系统内还有暗线，不然拿不出这些东西。

挨张翻完，叶修心里也是惊讶，这莫凡的档案恐怕就是从系统里直接调取的，刘皓的内线到底是谁？

当然，这些是不能显露出来的，叶修把文件随手放到一边，面露不悦之色，“这是不信我的话啊？”

“哪儿的话，这不是叶队看出问题，我赶紧找人查查这小子想干嘛么。”

“呵。”叶修冷笑一声，“那可真是难为你了。”

“不难为，这也是为了咱们好啊。”刘皓刻意加重了“咱么”二字。

“那咱们下一步是不是就该直接废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警察啊？”叶修的话透着一股冷血的味道，到是让刘皓愣了愣。

叶修观察着刘皓的反应，觉得又可以给自己颁个小金人儿了。

他是算准了刘皓的为人，阴险有余狠辣不足，别说眼下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，就算到了拼个鱼死网破也该是拿自己开刀，不会多花力气去对付莫凡。